第十七章 旧颜惊换（2/3）
看见自家大徒弟冲破魔界与人间的界碑，鲸吞秦州生魂。万般无奈，上前阻拦，被诸神构陷，迎面撞上牧野剑。
师尊惨逝世，丹殊神志回溯，大哀，大悔，长剑脱手，由此被众神封印于魔渊。五蕴大封既成，无天命不可开，三年后必将魂飞魄散。
战后月余，椿杪新生，但由于号召他回来的人——丹殊已经不在人世，灵力不继，椿杪回生后是一副残躯病体，几乎不能运用道术。
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椿杪在遍地腐尸的秦川看见湛星河。
湛星河生得玉雪可爱，堪堪十三四岁，坐在白骨腐肉堆中，心无旁骛地把玩一节人小腿骨。看见椿杪，展颜一笑。
“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寻凡人。但他只是个孩子，他什么都不懂……”
椿杪惊异，站到远处。湛星河却丢下“玩具”跌跌撞撞跑过来，期间被人头、烂肉绊倒，身上沾满腥臭碎尸。
他跑到椿杪身边，迟疑了一会儿，警惕翼翼擦了擦自己血污黏腻的手，才敢往牵椿杪的衣角：
“师尊……”
椿杪抱住他大哭。
冲虚仙逝，对于椿杪来说，世上没有师尊了。
“我那时查探过，星河体内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浩瀚阴元，似乎无穷无尽。但我认为那是秦川百万逝世尸造成的异象，也许是由于星河命中多艰辛波折，所以反而能遭遇并吸纳阴森之力。如此大难，他能活下来，已是不幸中的万幸。我作为他的先生，必定会好好护着他。”
后来星河渐渐成长，也许是体内阴元有异，导致他心智快速成熟。他知道秦川来龙往脉，怕椿杪伤心，不再以“师尊”二字称呼他，而改口叫“先生”。
再后来，临沧山上，椿杪筹备两年，以自己的魂魄为祭品强行解开五蕴大封，身逝世魂灭，魄被拘禁在尸体旁边——就是我。
“他是泰伯之子，是半神。”镜面神袖手一旁，冷冷提示我，“妖化已经完成，没有转圜的余地。你也不盼看他被天道追杀，终极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吧？”
我摇头。
“那就必须当机立断，砍下他的头颅，先封印他，以图来日。”镜面神说。
我还是摇头。
镜面神怒道：“真是冥顽不灵！这也不行，那也不行，你到底要怎么样？！”
“我养他长大，怎么可能忍心将他斩首封印？”我看住镜面神，心中忙乱至极：“他妖化后固然神志不清，但却没有大肆杀伐，这不恰恰阐明他尚存一丝本性吗？”
镜面神冷冷道：“刚才那个小神仙说他吞噬了其它仙灵，你没闻声？”
我低下头，看湛星河已经长开的面容。
他鼻挺目深，薄唇微抿，不再是一团稚气的样子。固然面色青白，但眼睛半阖，光华犹在，似乎随时就会醒来。
草庐促一别，本来他已经从一个莽撞少年，长成了沉稳青年。
“不过，这小子的确怪异得很。”镜面神道，“妖化后不持续作恶，却昏睡在这里，还被地私其缠住，歪打正着禁止自身鬼气发散，延缓了天道创造他的过程……”
镜面神俯下身来，紧贴湛星河视察：“为什么他能躲过妖化后被诛杀的恶运？”
指魂针在湛星河正上方越转越快。
镜面神抬头看了指魂针一眼：“连指魂针都在帮他。”
我也随他的视线往看指魂针，那渺小的光针越来越亮，几乎有些刺眼。
忽然，指魂针射进湛星河额头，速度快到让我们来不及禁止。
湛星河脸上瞬间涌现尸斑。
我见状大惊：“他逝世了，不，不，他逝世了！”我马上筹备取血回生他，但被镜面神一把摁住。
玄风压顶，重似千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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