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妖光暗射（3/3）
头哀叫，激烈挣扎，我不忍强行禁锢它，只得撒手，笃笃于是跌跌撞撞翻上半空，又直冲下地，四面冲撞，辗转翻滚，如同一个撒野发狂的醉汉，但比醉汉危险千百倍——它因苦楚而吐出的冥火燃烧尽了与之接触的一切物体，连我都要警惕翼翼，避免玄色的火焰飘散到身上。
镜面神在外界只是虚影，他袖着手在漫天冥火中无动于衷。
“放心吧，逝世不了。”镜面神淡淡道，“这狻猊年纪太小，又乱吃东西被魔气污染，乃至金红色皮毛和真火都被染成玄色。假如放着不管，它活不到成年。既然如此，就干脆让泰伯遗血助它一臂之力——直接上登神位，即使是一尊与鬼有关的冥神，也比夭折要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它怎么这样痛？上登神位，歆享祭奠祝福，不应当这样痛的！”我心疼地用灵力包裹住笃笃，想安抚它的狂躁。
“遗血不纯，混了人的血，所以它登神位之前，还极有可能被魔气冲心，直接进魔。”镜面神远看在我的灵力包裹中逐渐安静下来的笃笃，“痛是对的。熬过往了，就能成神。”
另一面笃笃似乎耗尽了气力，终于颓然倒地。它倒下来的处所白石青苔都迅速被染黑，冥火熊熊燃烧，连我的灵力也被逐渐烧光。笃笃倒伏不动，奄奄一息。
我冲到笃笃身边，却被烈烈冥火逼退。
我回头问镜面神：“现在呢？它熬过来了吗？”
镜面神摇头。
“我可以直接册封它，”我手忙脚乱凝出一片玉牒，试图避开冥火投到笃笃身上，“你说它成神就没事了对吧？我封它为神就行了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镜面神说，“必须靠它自己熬过来。熬过进魔的那一刻，天才会承认它是神灵。”
镜面神嫌弃地看了我手上的玉牒一眼：“你册封的都是妖怪，狻猊的神位不能由你来封。”
他纵目远眺幽冥泽，似乎在和多年前的扶桑对话：
“天命神祇，不是你随手册封就能实现的。”
“必定苦楚挣扎，徘徊幽怨，辗转煎熬。熬过了进魔关口，当他们自己决定摒弃妖魔邪道、坚守神灵正道的时候，新神才干出身。”
“你一直都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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