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 罗刹女(十三)(2/4)

挥舞,云南的最后一个盘踞一方,以武力抗争的大土豪,也被攻破了。

…………

黄昏,夕阳,红云。

酒馆,穿褐衣短打的帮工们结束了一天的劳累,结伴而来,讨了店家最便宜的几个铜板一碗兑水的酒,有的站着,大声地说笑着,有的蹲在门槛上,微醺地遐想。

过了一会,门口蹑手蹑脚地,来了一个穿长衫,体型丰腴,面白微须的秀才。

他原东瞅西看,做贼一样,到了门口,见了一群“短褐”,就咳嗽一声,挺胸抬头,微微摇晃着脑壳,背着手踱进去。

一个满脸麻子,几块破布挂在上身的瘦帮工,把他绊了一脚,险些跌倒°才站稳,咳嗽一声,斥道:“子曰......咳!走开罢!有伤风化,不像话!”

在这声“不像话”里,原本麻子该如往郴样地胆怯地往后缩去,今天,却笑嘻嘻地:“秀才老爷,你怎么不说‘子曰’了?”

这读书人,为了显示自己高出这些不识字的“群氓”们一等,往日里左一个“子曰”,右一个“圣人云”。

小民们对这些“子曰”、“圣人云”有天然的畏惧,往往不敢申辩。

胖秀才涨红了脸:“圣人之言,高悬君子胸中,与小人多说无益。”

掌柜的拨了拨算盘:“潘秀才,你还‘圣人’、‘君子’的?那今日我可不能再赊账给你了。”

潘秀才唬得忙摆摆手,不再说话了,原先挺直的背脊又悄悄地蹑了起来。但又不服,只拱拱手,再拍拍自己的胸脯,瞪大眼睛,盯了满堂哄笑的人一眼,才红着脸发气地走出门去了‖酒也不买了。

他甫一出酒馆,就见个穿麻衣的青年,显见是义军的,正喝一个读书人涅的,一把捉住:

“私藏孔孟妖书?跟我走一趟罢!”

便更不敢久在街上晃荡,又后悔起不听夫人劝告,穿了这长衫出门‖忙沿着墙根急走,灰溜溜地往家里走。

一路上,听了一耳朵关于“寿先生怒判丁二郎,潇湘女多情悲陌路”的谈资,他走到家门附近的巷子里时候,还看到义军沿街张贴告示,一边大声地还在喊:“诸位乡亲,凡一切孔孟诸子妖书邪说者尽行收缴,皆不准买卖藏读啊!”

“堪媲始皇暴行!”潘秀才这样嘟囔着什么“竹帛烟销帝业虚,关河空锁祖龙居。”到了家里,就见他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,他家的小妾阿云正哭哭啼啼地收拾包袱,他那黄脸婆则在一边虎视眈眈。

难道那个醋缸子又要卖阿云?这可不得了。酒是可以没有的,阿云现在是不能卖的◆了阿云,和同窗们互相恭维时,说起家里一个添香红袖的都没有,只一个醋缸子老婆∏是要丢大脸的!

潘秀才急急忙忙挤进门去,一把按住阿云的包袱,又对老婆陪笑,低声下气:“夫人夫人,阿云何等粗蠢啊!与你怎比得?只是她一向做针线活、浆衣服、刺绣,天不亮就爬起来,伺候我夫妻俩从来勤勤恳恳,是一把干活的好手,你看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......”

他老婆登时大怒,揪住他的耳朵:“你个满嘴胡咧咧的!谁要卖她?自己瞧瞧!”

潘秀才这才瞧清楚,院子一边,还靠墙站着一个戴蓝绸子的年轻男人,生得温美秀丽,正微微笑看这一出闹剧。

一见有人看着,还是最近威名赫赫的“蓝绸子”们,潘秀才唯恐落个怕老婆的污名,耳朵还没被揪红,脸先憋红了,一股急劲上头:“泼妇,大胆!”

他老婆挨了个巴掌,被他推了个仰倒,懵了‖刻,气的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:“你居然敢打我!你个没良心的,要不是我爹杀猪辛辛苦苦地买了地,你能坐收租子读书吗?”

潘秀才有点心虚,壮着面子的胆气,不理会他的撒泼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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