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药（1/2）
病房里似乎有一只猫，罗成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，只是有点奇怪。那是一只黑色的猫，可能是城市里的流浪猫，也可能恰好从哪户人家走失的，但在看久了，突然发觉它更像是一个人，不是猫。
罗成似乎见过它，好像就在那座别墅里。
“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它才会出现你的眼线里，但这不取决你想不想看见它，而是它想不想让你看见”。
这是那个叫于佳的护士在今晚离开病房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罗成想了一会，便没有再去想这件事了。其实，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眼花，或者这几天精神过度紧张导致出现幻觉，这些在科上都是有依据的。
这样可以更容易说服自己，因为怎么可能有一只野猫会趴在七层楼的窗户外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，比十年前自己写的还要离谱。
十年前，这个概念太模糊，以至于罗成记不起十年前到底在干些什么，或者身处在何地，也许就像每一个从大走出来的青年那样，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彷徨，看不清未来的道路是如何，又该怎样走。
于佳还是个实习生，她说明年才能从g市那所二流大拿到毕业证书，所以现在仍处于实习期。在她的身上，罗成可以看到很多大生的特质，比如青春，比如阳光，又比如……迷茫。
唯一让罗成感到意外的是，她竟然是一个悬疑爱好者，她说她喜欢希区柯尔，能把里面的经典故事生动地演绎出来。可当罗成问起喜欢哪个国内悬疑作家时，她犹豫了一下，给罗成一丁点的希望，然后又笑笑，“反正不是你”。
罗成望向窗外，忧郁的咖啡色窗帘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，他不记得于佳到底有没有把外面的窗户关上。如果没有的话，那只猫会不会从那里偷偷溜进来，然后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。
也许它正在盯着自己。
猫会吃人，这不是恐怖故事。罗成曾经看过一个新闻，一个贵妇人在家里的沙发上昏迷过去，结果，养了好几年的猫吃掉她的一只耳朵。
猫和狗不同，忠诚和感恩永远不会出现在猫的身上。反复无常的背叛或许更适合猫这种动物。
“人类才是最大的背叛者”。
“谁？”罗成突然警惕起来，在黑暗中扫了几眼。
不知为什么，罗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那只猫在说话。
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，下意识把白色的被子往上拉一拉，盖过脖子，被子边缘残留的消毒水味道也开始在他的鼻孔前徘徊，像是麻醉剂那样，鼻子都快失去知觉了。
“咚咚咚”，有人敲门，不多不少，就三下。
罗成知道外面是谁，“三天后，凌晨一点，暗号敲三下门”，李钟国这句话一直徘徊在罗成的脑袋里。
罗成一下子来了精神，掀开半边被子，坐在床上，静静等待外面的人进来。
不一会，外面的人进来了，但让罗成感到意外的是比他预想的情况还多一人。
李钟国走在前面，两三下大步就走到罗成的面前，笑道，“罗先生，晚上好”。
“我能说不好吗”，罗成苦笑道。
“不不不，罗先生，我想告诉你，今晚一结束，你就可以恢复你以前的生活了”，李钟国依旧笑着，“噢，对了，你应该见过她”。
罗成看向李钟国身后的女人，瓜子脸，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显得她的脸更标致。罗成确实是有见过她，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，以及她怎么会跟在李钟国的身边。
“她叫李娜，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监视人”，李钟国说道。
罗成皱了一下眉，他不喜欢监视这个词，会让他觉得于佳也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者。
“对，于佳就是我安排的监视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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