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: 借刀（1/2）
乐声骤停，摘星台上旋步未收的云煕眸光轻扫坐于左上位姜王子的佩刀，便快步飞旋而去抽刀回身，周遭为之噤。
墨玉台上，红纱潋影，寒光凛凛的刀刃上掠过双清冷的眼睛。
此时台下簘声起，令羽以平日里她最喜的《乘风赋》和之，悠然清扬的曲调令云煕眼里的杀气褪去，音韵间刀舞飘逸铿然，潇洒之意渐起，乘风忘我。
天地间时，仿若只剩星辰、簘声、旋步、刀舞、绾青丝、厥妙影、两双执眼。
簘声渐殁，令羽望着摘星台上的背影幽深的眼底心绪翻涌。
光影渐定，魏泽望着眼前执刀静立的女子不觉入神笑意冉。
四座哑然，晋王大喜击掌道：“妙！此舞只应天上有！”，时间王公贵族纷纷附和，主坐上的王后眸光含恨却只得强装惊喜，云煕神傲然的上前步，俯身敬贺道：“云煕及众姊妹恭祝父王福寿无双，愿我大晋得上苍庇佑，迎太平盛世，百姓安康。”
“好！熙儿如此孝义，本王此次当如何封赏你才好？”晋王笑意盎然的品量了番出尘的女儿，并瞟了眼姜王子。
“云煕只是做了普通女儿家的份之事，不敢当任何封赏，惟愿为父王分忧，为效力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晋王感怀颔首。
“云煕方才失礼借刀，还望姜王子见谅。”云煕执刀揖礼交与魏泽道，抬首间上双深邃含笑的眼睛，“云煕公主若是喜欢，魏泽甘愿双手奉上。”魏泽款款回道，好看的眉眼及低缓的嗓音令众妃嫔都几乎红了脸。
“多谢王长子美意，云煕平日里用剑，怕是不懂刀，可惜了这宝刃。”云煕重扫了眼佩刀淡笑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魏泽便先收下了。”魏泽接刀回鞘，刀鞘合发出声轻啸。
“不过，”魏泽再度望向身前玲珑清冽的眼眸道：“既已结缘，此刀怕是非煕公主莫属了，公主天资，假以时日，必惜此刀。”
“王长子千里赴宴，此番当尽兴才是，然云煕有事在身，先走步。”云煕朝众人等浅笑行礼便离席而去。
云煕与姜王子此番来去当众传，在场贵胄都看在眼里，晋王满意的饮下杯中酒，接下来的事就都顺理成章了。
离席间，云煕迎上晋王淑妃和蔼的笑脸，只觉阵恶寒，十年前的伎俩如今又想故技重施，自己定当好好地做这枚棋子，不由得心间浮起抹冷笑。
回到云煕殿，云煕换下红纱裙装复又袭白衣，卸下飞天髻复又青丝松挽，兴致盎然的行至静候殿中的令羽跟前道：“哑哥哥可有兴致伴我游？”
令羽看着眼前人，如孩童般天真的笑脸，仿若从此可以摆脱囹圄，而她眉间的殷红提醒自己，这场仇恨至死方休，若不见血她绝不会罢手，为此她不惜赌上所有，而自己当选择的追随，是怕她只身长，亦是伴她同赴生死，且终是主仆理当恪守立下的诺言，括感更是不该僭越半分。
他略带失神的看了云煕许久，手抚她的眉间飞钿。
从不见令羽此般举动的云煕轻唤：“哑哥哥。。”
令羽此时难掩心痛楚，将云煕紧紧拥入怀中，眉头紧锁，许久不愿放开，也许此生只此次吧。
月凉如水，令羽袭黑衣为她牵马如往常，云煕坐在马背上，看着人的身影在蜿蜒的宫墙上行走，忽明忽暗浮浮沉沉，如此刻的心绪。刚出巷道，忽见前方灯火闪烁，云煕终是定了定心神，向前方望去，眼底不由起抹浅笑，来者正是赴宴而归的姜王子。
与姜王子娇辇交肩而过时，侍从纷纷俯身行礼，云煕对姜王子好奇诧异转又惊喜的眼神视而不见，扬长而去，只听得姜王子出声道：“天已晚，云煕公主游，好生雅兴。”
“遛马而已，姜王子见笑了。”云煕说完便打马向前悠然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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