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刺赵（2/3）
突厥跳梁小丑顷刻就会俯首称臣。
想到这里，她自然心怀更畅。
“众卿。”她风光满面地端着酒杯站起身，一双眸子在灯烛下又清又亮，“一年多来，承蒙上苍见爱，海晏河清，白环西献，全赖众卿内理朝纲，外治关河，这是朕之幸，天下之幸，这一杯酒，朕敬诸卿！”
一众文臣顿时山呼万岁：“臣等谨谢陛下天恩。”
赵眉举杯一饮而尽，又端起酒杯道：“虽有北地突厥狼子野心，妄动戈钺，然赖朝内侍卫之臣不懈于内，忠志之士忘身于外，始能力挽狂澜，将蛮夷豺狼之师据于国门之外，朕心甚慰。这一杯酒，朕敬诸将！”
“臣等不胜惶恐之至，全仗天子威灵，实乃皇帝文治武功。”一众武将也齐刷刷地跪伏了一地。几百个粗旷的嗓子却只喊出了一个声音：
“万岁～！万岁～！万万岁～～！”
赵眉两杯水酒下肚，白皙的颊上带上了两酡嫣红，她虽然已年过六旬，看起来却依然雍容华贵。
酒已三献，众人谢恩已毕，执事太监出班启道：“时已丑正三刻，众臣献寿～～！”
话音一落，满殿的文臣武将开始逐一离席，向女皇献酒。赵眉不胜酒力，只是就着每个人的手上喝一口，聊表心意。
这是朝廷定制，由礼部会同鸿胪寺共同敲定，每年的皇帝寿诞都是这一套流程，虽然繁琐，但在座的大臣，老的早已谙熟于胸，新进的也事先早已受了鸿胪寺官员的指点，所以献酒的人数虽多，却是有条不紊。
但这份秩序，却还是出现了些许的紊乱……
“臣京兆尹张标，祝吾皇万年无极。”
张标面带灿烂的笑容，向女皇献上了自己的酒杯。
赵眉微微一笑，虽然每一杯她都只过一口，但她毕竟是个女人，而献寿的群臣却有数百，喝到此时此刻，即便是浅尝辄止，她也喝了不少，正觉有些微醺，想要歇息片刻，但张标是她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京兆尹，对于此人，赵眉一向推心置腹，宠信有加，这个面子不能不给，所以她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，打算伸手从张标的手中接过酒杯。
但就在这时！
伸到一半的手，忽然僵在了半空！
因为她赫然发现，张标虽然满面笑容，但手却在微微地颤抖！
“嗯～？”
赵眉一挑秀眉，清亮的眼瞳深处一丝精光攸然闪灭！
她八岁进宫，在各种杀人不见血的宫闱之争中摸爬打滚，一路从婕舒走上后位，各种阴谋诡计经历了不知多少，此后为了坐上龙椅，庙堂之上的惊风密雨也经过了不知多少，任何人的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，逃不过她细密如发的心思。
“张标这是怎么了？竟然君前失礼？！”赵眉的心中疑云陡起。
“这只白玉金樽杯，倒是雕工精湛，不知出自何人的手艺？”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，故意欣赏杯边铭文图案，以观张标神色。却赫然发现……
张标笑容竟然逐渐变得僵硬！
“来，朕与爱卿共饮此杯！”赵眉朗声而言。
不料话音未落，张标已是脸色大变：“这……臣岂敢分享皇上寿酒？”
赵眉的眼中攸地射出了冷电一般的光：“前年万寿节张卿家不是也和朕共饮过吗？今年怎么了？”
她的声音虽不甚大，然而却是不怒自威，语气中的凝重更赫然如山，压得满殿的欢声笑语登时静了下来。
“前，前年臣不知礼数，”张标面色灰败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，像秋风里的树叶一般全身瑟缩着，“冒，冒，冒犯天颜……臣，臣……”
“啪！”
赵眉一拍龙案，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明宫中震出令人心悸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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