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拜会(1/2)

天方破晓,张懋修便醒来了,他穿好衣服,用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,又打湿毛巾擦了脸,看外屋的张驰睡得正香,便一个人走出了房门,在院子里散起步了。

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在清凉的晨风里扑面而来,闻之令人精神一振。张懋修抬头一看,不觉间已走到后院,推开虚掩的院门,但见院中是一块块平整的药田,田里的药材大多叫不上名字,只认得其中一块田里种的是柴胡。那还是前世上小学的时候,因利用假期挖过柴胡,换过学费,才识得的,此时看到倍觉亲切。

在药田的东边有三间青砖瓦房,比之前的房舍都大气一些,此时里面有灯光透出。走近前去,正门上方有一块牌匾,上书“草木堂”。原来,这就是中华医药瑰宝《本草纲目》成书的地方,懋修心中不觉生出崇敬激动之情,颇有见证历史的荣耀之感。可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,这种感受还犹有过之。毕竟这不是参观名人故居,而是亲见神医,目睹大作。

正踌躇间,不知是该进还是该等,房门突然打开了,从中走出一位须发苍白,面容慈祥的老者,虽然眉眼间因彻夜未眠,稍显疲惫,但双目炯炯,精神矍铄,看到门口站着的张懋修,微微一笑:“可是江陵来的张公子?”

张懋修急忙上前大礼参拜:“正是,晚生张懋修,拜见东璧先生。”

“公子无须多礼,老朽一山野之人,那当得公子如此大礼。”李时珍双手虚扶,示意懋修起身。

懋修恭敬的说:“先生之名晚生闻之已久,而先生之志,更是令晚生钦佩万分,今日得见先生,真乃三生有幸。”

李时珍奇道:“老夫久居乡野,不曾闻达于诸侯,公子远居江陵,埋首书斋,何以得闻贱名?”

张懋修心下一惊,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?此时的李时珍书还未出,名还未显,至多只能算一地名医。情急之下,忙用刘太医来搪塞。而李时珍虽心有疑惑,但听到刘太医之名,注意力就被引了过来,拉着张懋修的手臂走进堂中,急问刘太医的近况。

张懋修来不及打量周围情况,就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的道来,李时珍间或插话询问详情。张懋修虽然与刘太医没有什么交集,但之前已让张驰做了了解,此时倒也没有捉襟见肘,但毕竟所知有限,不一会儿便说完了,幸好刘太医的书信他随身携带,急忙奉上。

读罢信后,李时珍的脸上满是伤感之情,眼中隐见泪光:“师弟呀师弟,其实师傅最后还是原谅了你,临终前想见你一面,可那时你踪迹全无,联系不上,师傅是带着遗憾走的。”

张懋修见李时珍满面哀容,就轻声安慰道:“虽然如今与尊师天人永隔,确实令人遗憾,但毕竟现在有了音讯,之后让刘老太医坟前告祭,也可慰藉尊师了,还请东璧先生节哀。”

李时珍擦了擦眼睛,欠身道:“人年纪大了,就有些怀旧,让公子见笑了。”

张懋修忙道:“东璧先生乃重情之人,晚生钦佩都来不及,何敢讥笑。”

李时珍此时缓过神来,正色道:“刚才师弟的信中提到,公子此来是为一位长辈请医,只是江陵乃繁华之地,名医众多,而我师弟虽多年未见,但他当年的医术,就不下于我,现在想必更是高明,如今也束手无策,想来即使我前去,也恐无济于事。”

但张懋修却对李时珍有极大信心,试想当世要论医术,还有谁能超越李时珍呢?所以极力请求,但李时珍还是没有答应,只说会好好考虑。

此时天已大亮,张懋修不好打扰太久,只好向李时珍告辞,回到前院的客房。早已醒来的张驰,正四处寻找公子,见他安然回来,不觉松了口气。只是见到公子眉头紧锁,满面忧色,便悄声问所为何来,张懋修想一人计短,两人计长,便告知东璧先生不愿前往江陵的事。张驰眉头一皱,怒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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