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四章 昔日交情（1/3）
“少爷对你挺好的嘛，瞧这屋子整得跟外头的大家小似的。”柳烟走进屋子，打量着屋摆设，摸着刚刚打磨过的酸枝红木镂空喜鹊报春菱花梳妆台，连镜面都磨得光彩照人，清楚映出柳烟不甘的眼神。
夏末顿了下，沉声道：“这是少给我和夏做的，少爷从不理会这些。”殷时只负责她们不会受欺负就算了，那会注意这么多细节。
柳烟眉头挑，嘴角扬起丝不屑，“她可真会做人。”
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台面，拉开抽屉，些夏夏末用剩不要的细碎珠花发饰。虽说是细碎的珠石，可随便拿出去卖给过往的水粉摊也得好几十钱，看她们这么随意丢着，柳烟心里更气了。
夏末并不知道柳烟心里在想什么，只觉得她今日的前来十分突兀。
早说好等她安排，这大早清若他们才回家，还没来得及换洗清拜见家中长辈，柳烟却似乎得了信似的跑来。而且这话里好像是她自来到莲城，无亲无故，没人愿意搭理她，不得已才回来求旧主。要知道夏末可是从自己的衣箱底拿出了近半的积蓄，就是看她潦倒可怜，可柳烟居然句都不提夏末的援手，味地说自己多可怜。
为了柳烟，她还瞒着清若，想给她安顿个好去，柳烟倒好，什么面都不顾，冲进府里就说要回来伺候。
谁都知道柳烟以前在夏园里的身份，现在她不但嫁人，还死了丈夫，跑回来让老东家收留，这让人怎么安置才好。
“柳烟，你为什么要回来？”夏末e气地问道。
柳烟回头，嫣然笑，“为什么我不能回来。难道只许你们享福，让我个人贫困潦倒？我说妹妹，你什么时候这么自私了。”
夏末敛了眉头，看着柳烟脸上没有丝方才的楚楚可怜，心里不冷笑：“说这话可真伤人，好似我们亏欠你似的。”
“亏欠？呵呵”好似听到什么愉快的事，柳烟掩嘴轻笑，“住在这里的本该是我，你不但住得舒坦，还嫁得风风光光。妹妹在享福时可想到我正受人欺负，每日破衣烂裙野菜稀粥地过日子？”
夏末心里有些难受，当若不是柳烟碧草被秦氏打发出去，她跟夏怎么也做不到大丫鬟的位子，可她确实没想过她们落得如此下场。
“柳烟要怨，那也是怨太太，与我们何干。”夏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“都是做奴才的，怎么敢怨主子的不是。”眼神低垂，声音也显得有些落寞。
夏末看她绪忽然骤转为失落，私以为是触景伤，心中的怒火也按了下去。“是啊，我们不过是做奴才的，主子让做什么就什么，这都是命。当少爷不在的时候，太太也时常拿我们出气，虽是住这高屋大，吃不饱也是时有。”
柳烟抬起眼，嗤笑了声，“命？我和碧草当还是太太指给少爷的，这命怎么最后就给改了？”
夏末怔，不知她绪反复为哪般。
她瞥了夏末张清秀的脸庞，身上虽无繁缛装饰，可她知道那衣裙钗环都不是普通货。
她也没再刺激夏末，走到旁的桌子坐下，立刻有个小丫头端了两杯茶进来。小丫头抬头看了柳烟眼，被她厉目瞪，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。柳烟似乎很享受小丫头对她的敬畏，端起茶杯，抿了口，故作不经意。
“听说少爷出去了趟，被个野丫头得昏头转向，转身就成了舅老太爷的表侄女。这还真是巧事，据说舅老太爷的父亲跟姑姑自幼就失散，舅老太爷连姑姥姥的面都没见着，怎么这么多年还认得出。舅老太爷今年也有些岁数了，这老人家……还很长寿啊。”
夏末听，拳头不攒紧，板着脸脸严肃，“柳烟这是什么意！”
柳烟见夏末脸变，笑着扯开话题，“没什么，我只是说，少到底还是个小丫头，伺候少爷这种事还是我们做得顺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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