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六章 决绝(2/3)
殷时不皱眉,他见惯了清若那般不施脂粉的素容,那嬉笑怒骂的坦然,如今再看柳烟泪眼婆娑的楚楚可怜,忽然有些反感。想至此,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。
原以为再见柳烟,就算不是激动相拥,至少也不会如此想要退三舍。并不是说她憔悴苍老,也不是嫌弃脂浓粉厚,至少在心里总不自觉会将她跟清若做个对比,然后发现自己早不喜柳烟这般女子。
“郎,是我,我、回来了。”柳烟上前,睨见殷时不自觉地退后,她愣了下,站住了脚。
殷时正好站在树荫里,隐去了他的容颜和眼神,只待半晌后,听到他深深地道叹息,“听说你爹在平城买了宅子,你若……”
“我不去!”柳烟夺了他的话,她没想到殷时见她的第句话便是要她离开,顿时酸楚委屈全部涌上心头,“郎,若不是当年那事,你会纳我对不对?”
殷时蹙眉,显出厌烦之,“柳烟,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我的身份?”柳烟忽然仰天笑,笑得无比妩媚,脸上似乎也显出曾有的风来。“我是什么身份?殷家少爷的通房丫鬟,还是殷家少爷不要的破鞋。”
听着柳烟放肆的话语,殷时陡然青筋暴起,曾几何时,他容得了丫鬟这么对他无礼。
上前把捏住柳烟的手腕,巨大的手劲疼得柳烟眉头直皱,眼泪都快要掉出来。看着她咬紧唇瓣不敢喊出声的模样,殷时忽然冷静下来,松开口,将她推向边。
当也正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,他才心软让她留在身边。而柳烟着实是个让人放心的丫鬟,不需他开口便能妥善安排好切,他念诗词歌赋时,她焚香煮茶,他舞剑拉弓时,她折梅温酒。因她的巧慧,所以就算是她偶尔对其他丫鬟打骂,他也权当没看见。
只因为那时的他从未想过成家,正所谓君子不立业何以成家。唯让他想逃的是,柳烟对择媳的望太过浓烈,三天两头都想将他推销出去。
有时候他还笑着跟万娘道,天下竟有这般痴傻女子,明知道自己喜欢他,却还非要帮他选妻。
殷时犹记得万娘只是深深地望了他眼,却道:“若你不是殷家少爷,我也绝不会让柳烟待在你身边。”他直都不解万娘的话,若他不是殷家少爷,又怎么会认识柳烟呢。正因为记着柳烟的万般好,所以她忽然失踪时,他也会担心地寻找过,当她落魄出现时,他也想伸出援手。
只是直到刚刚他忽然醒悟,如果他不是殷家少爷,不是莲城首富的殷家少爷,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儿郎,或者个小富小贵的少爷,或许柳烟根本就不会多看他眼。
或许柳烟是爱他的,不只是殷家少爷的身份,也括殷时这个人。但在柳烟眼中,他首先是殷家少爷然后才是殷时,所以她心里清楚,自己是爬不上殷家少***位子。那么为了最大限度的获取利益,所以她急切地想要替殷时找个妻子,并且是温顺好说话的女子,这样的话,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娘。而至于殷时是否喜欢对方,对方人品如何,这些不是柳烟所能考虑,或者所想考虑到的。
她更希望对方是个撒泼无礼,或者是个胆小怕事的,这样,殷时便会更加宠爱温顺识趣的她。
因为他是殷家少爷,如果不是,柳烟或许会朝更利于自己的方向飞走。
阵风吹过,送来柳烟身上的香气,殷时起不觉,忽然想起件事,整个人都阴沉起来。若他没猜错,这想起跟当苑芳身上所带的香气模样。
“明日早,你便离开。”殷时冷声道。
柳烟还为自己能起殷时回忆而窃喜不已,没想到,他沉默半晌后竟然是让她离开。
“郎,我已无可去。”柳烟含泪,细声啜泣。“若不是心里还有你,我早已投河自尽,又何必屈辱求生。”
忽然殷时想起清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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