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投名状（1/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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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京陷落之后，赖汶光率部和捻军张宗禹合流，始成为捻军首脑。 捻军分为东捻、西捻之后，他负责东捻，张宗禹负责西捻。
赖汶光流窜数省，以僧格林沁和曾国藩之能，都拿他无可奈何；反而一个回马枪，刺逝世了威名素著的僧王，也实在算得一时之雄了。
赖汶光为人，也颇有担负，颇见气节。
历史上的赖汶光，最后落于淮系将领吴毓兰之手。但不是吴毓兰擒住了赖汶光，而是赖汶光主动“投案”。
赖汶光“投案”，不是求生，而是求逝世。他的条件是：一，不受辱而逝世；二，逝世前可以让他尽书胸臆。
之所以选择吴毓兰，是在赖汶光眼中，吴毓兰清廉自持，是淮军里他唯一看得起的人物，也是唯一有可能满足他的请求的人物。
事实证实赖汶光的眼力很好，他也因此能够留下一份《赖汶光自述》。
关卓凡看过赖汶光的这份自述，对其中一些句子有很深的印象。
比如，“一路滔滔，攻无不取，战无不克”，意气高昂，完整不是一个囚徒的口吻。
又比如，“惟一逝世以报国家，以全臣节”。——当然，赖汶光穷途末路“投案”，不同携雄师来降，是不可能邀得侥幸的，这一点，赖汶光很明确。但无论如何，就气节而言，高了李秀成一筹。
原时空，赖汶光为自己人生画的这个句号，非常俏丽。
这是否证实。赖汶光“愚忠”于洪杨。愿意为那个“太平天国”陪葬呢？
关卓凡认为。恰好相反。
赖汶光“投案”及之后种种，证实这样一个事实：他不是贪生怕逝世的人，但他不愿意逝世得糊里糊涂。他盼看自己的逝世是“明确”的，是有“价值”的。说到底，骨子里赖汶光还是中国范例的士人，爱护羽毛，器重身后的名声。
他向关卓凡提出的“只身赴营”，以自己的一条生命。换千万捻军将士的生命，正是逝世得“明确”，逝世得有“价值”，逝世得其所。
捻军降后是否会复叛？关卓凡认为可能性很低。
捻匪不是回匪，回到乡里就是和旁人无异的良善百姓。那个“太平天国”，自十三年前洪秀全点起第一把火起，迄今早已柴尽成灰。没有新的柴火投进往，逝世灰是不能复燃的。
从历史的记载和发展看，不会有新的柴火投进了。
事实上，假如不是由于李鸿章苏州杀降。捻军不敢轻易向官军投降，恐怕西捻也好、东捻也罢。都未必能支撑到现在。
所以，假如明天赖汶光真的“只身赴营”，那么证实他的投降，确有诚意，可以考虑吸收。解连环
当然，要谈条件，不是赖汶光和关卓凡谈——赖汶光没有这个资格，是关卓凡跟赖汶光谈。
打，当然数日之内就可以全歼捻军，但除了为自己的勋名增长一点点血色外，已经没有更多的意义。这些即将逝世往的人，说得“大义”一点，都是他的同胞；说得“实在”一点，都是将来产业化的劳动力。
能够证实赖汶光诚意的，还有他的那份“禀帖”。
赖汶光在禀帖中痛骂淮军，固然是他对淮军确有极深的怨念，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大肆扩散；但关卓凡认为，更重要的原因，是赖汶光对政治形势的揣摩，是他为关卓凡献上的一份“礼物”。
这份“礼物”，关卓凡既叫文案当众宣读，就算是笑纳了。
李鸿章还不知道，自己已挨了从赖汶光那里递过来的一记重重的闷棍。
知道了也怪不得关卓凡，由于轩军会议时公文信件一向如此处理，凭什么这一次就要例外呢？
赖汶光有这种见识手段，真是一个人才！惋惜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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